有感律所伙伴忙忙碌碌，四处奔波，成本未降，收入“稳定”，遂有此文。读到的朋友，希望有所启迪。
关于律师成本，同行多有灼见。通说认为，律师执业的直接成本包括律协会费、律所管理费、职业着装费、业务拓展成本、营收赋税，这些费用基本接近个人收入的40%。以年收入100万律师为例，其直接成本支出在20万—40万之间浮动，这是小规模纳税人律所与一般纳税人律所税率差别导致。而年收入超过100万的业务骨干或合伙人，还要承担律所办公营运成本、支付团队伙伴成本（自己带助理或搭档）、培育业务市场成本，这几笔成本开支不小。至于各项配置一体化、团队化的律所，由于律所营运成本相较传统挂靠所更高，利润率能维持在40%，已属不易。
以上成本，不包括律师执行业务的时间成本，这个看不见的成本，其实可以量化为现金成本。把个人年度营收分散在12个月内，再统计个人年度承办案件的工作时间，即可得出单位时间成本现金（与前面说的直接成本挂钩评价会更准确）。以一个业务营收10万的案件为例，若工作时间为100个小时，分散在5个月内，则每个月只需要为该案件工作20个小时，每天为该业务工作时间不足1个小时，是不是觉得在时间成本上很赚？又若，一个营收10万的案件，只需工作20个小时，一个月即可做完，每天工作时间不足1小时，是不是觉得时间成本上赚嗨了？
没错，决定我们业务利润率的不是前面列举的那些直接成本，而是由时间成本决定，单位时间成本低，利润率就高，反之则低。
于是，随之而来的心态是：提供脑力劳动的律师个体，无所谓时间成本高低，只要账面有这么多收入，年度承办的这些案件，根据业务性质和客户需求，什么时候办结对律师个人影响不大，因为到手的钱是实实在在，看得见的。
若真要有这样的想法或心态，我只能说：你不懂律师这个职业，或者说，我们的律师个体也没明白时间成本对自己的成长、专业、品牌的影响。
我的理解，在时间成本支配下的智力成果需要折算现金价值，这是卓越与平庸的区别。霍姆斯说：“法律的生命，在于经验，而不在于逻辑。”一位有经验的律师，能解决疑难杂症的律师，才配得上“卓越”称谓。也因此，这种经验，属于智力成果，应折算为现金价值。而衡量智力成果现金价值的核心指标应是时间成本，要去思考刨除案件无法规避的时间成本之外的，需要我们设计和撰写技术方案的智力劳动所花费的工作时间。
明白或同意我理解的智力成果折算现金价值后，即可理解我接下来说的降低律师成本的三种方法。
千锤百炼后积累执业经验。这种经验能降低时间成本。
设置科学分工与协作。这种分工与协作的核心追求是效率。科学分工与协作是团队化律所应有之意，传统挂靠所也需要协作与分工：和客户的协作与分工，和搭档、助理的协作与分工，自己承办的案件在时间管理上的协作与分工等。只是很多时候，我们只懂办案件，不懂如何“做”律师。
科学管理时间。我看到我们的律师和客户打电话喋喋不休超过5分钟，我开始嫌弃，或者建议离开我的视线，或者躲一边去。因为，我们的工作时间，有接近甚至超过一半就是这样浪费的：无效沟通、没有轻重缓急、指哪打哪、无法区分真/假问题（在解决假问题里浪费时间）、无法准确锁定或引导客户诉求（在非重点诉求里跟着客户转）、没有自律与控制案件能力（不积极主动推动案件进度）、没有主观能动性（没有灵魂地工作）、被动混吃等死（在时间流逝里行尸走肉），如此种种，不一而足，都与时间管理有关。
上论，不算新观点，道理都懂，但是改变真的好难。因为，我们都暗想：当初，选择当律师，就是冲着自由去的，厌倦了原单位的条条框框，朝九晚五，我现在的工作时间随心所欲，挺好。这其实是一个假问题，伪命题。因为：
在规则约束内的自由，心灵的自由，才是真自由。
Introduce
阮子文
广西思贝律师事务所创始合伙人，主任，技术总监，思贝（泰国）律师事务所营运总监，律所微信公众号《子曰文说》专栏作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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