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思贝·防疫日记（11）】准确界定正常商业涨价和哄抬物价的区别
2020-02-14 11:55
本文由主任办公室伙伴联合撰写。主任办公室由阮子文主任直接统筹，由主任助理、法律秘书、客服秘书和行政秘书组成。本文系本所疫情防控期间公益法律服务产品孵化手记之一。
据《南方都市报》2月13日报道，武汉小药药医药科技有限公司采取补贴运费、税费等方式，将一次性口罩按照进货价1元/只供应零售药店，并要求零售药店张贴告示按2元/只平价向市场供应。此前一天，湖北省洪湖市一药房因涉嫌哄抬物价，将进价0.6元/只的一次性口罩按1元/只销售，随后被洪湖市市场监督管理局没收违法所得一万余元，并罚款人民币四万余元。这则报道反应两个问题，一是差价1元的没有被罚，差价0.4元的被罚了，合理性在哪？进而引申出第二个问题：正常商业涨价和哄抬物价如何区分与界定？现结合本所公益法律服务产品孵化过程中的研究，简略阐述如下。
根据《突发公共卫生事件应急条例》第五十二条及国务院法制办公室、国家发展和改革委员会、国家工商行政管理总局关于实施《<突发公共卫生事件应急条例>第五十二条中对哄抬物价违法行为查处有关问题的通知》，在疫情防控期间，经营者有哄抬物价行为的，由价格主管部门依照 《价格法》《价格违法行为行政处罚规定》等相关规定予以行政处罚，情节严重的可依法吊销营业执照。而法律对哄抬物价的定义是“经营者违反价格法第十四条规定，相互串通，操纵市场价格，造成商品价格较大幅度上涨的行为”。按照该定义，湖北省洪湖市市场监管部门对差价0.4元的销售行为以“哄抬物价”为由予以处罚，显然错误，违反了行政处罚的比例原则，或者说，“哄抬物价”的违法事实认定是不清楚的。
一方面，即便在疫情防控期间，正常商业涨价是符合市场规律的，法律并不禁止。另一方面，定义正常商业涨价行为的核心有两点：一是拟销售的商品成本是否上涨；二是是否有操纵市场价格的行为。如果成本明显上涨，比如物流运费、生产原材料以及人工工资等上涨，若不允许涨价，势必导致亏本销售，这不符合市场规律。而操纵市场价格，必须有明确具体的违法事实，且实质性导致了物价上涨的结果。
一是违法事实认定，是重点也是难点。实务中如何寻找“正常商业涨价”与“哄抬物价”的证据，是行政处罚的重点；这类证据如何进一步转化为违法事实，若证据不扎实，违法事实就无法认定，这是难点。二是行政处罚程序合法是行政处罚的核心。非常时期，尤其不能忽略程序正当。不然，既影响政府治理的公信力，又存在涉讼甚至败诉风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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